康紹奇拉上行李箱，不想再耽誤時間，繞過趙寶靈就要走。
走了兩步，行李箱被拉住，他不耐回頭：「我現在沒空和你說這種無聊的事情！
放開！」
趙寶靈抿緊唇紅了眼，卻仍死拉着不肯放。
康紹奇眸色一沉，一把扯開趙寶靈的手！
行李箱猛地一滑，撞到柜子。
「啪」一聲！
桌邊的錄音機狠狠摔在了地上。
——終……不……茲不知是不是碰到了播音鍵，躺在地上的錄音機突然開始自動放歌，聲音斷斷續續的。
「滋」了兩聲後，錄音機停止放歌，壞掉了。
康紹奇一愣，彎腰將錄音機撿起。
趙寶靈盯着康紹奇手上的錄音機，心底也像是有什麼突然壞掉了。
這一刻，她忽然覺得眼前的康紹奇好陌生。
眼前這個滿臉不耐的男人，還是那個會和自己說「你什麼都不用擔心，一切都有我。」
的康紹奇嗎？
那個會在大冬天，帶着一碗熱餛飩，穿過整個大學城找她的康紹奇怎麼不見了？
趙寶靈退了一步，突然就明白了什麼叫心灰意冷。
康紹奇見她如此，僵了一瞬。
他想說些什麼，趙寶靈卻先他開口。
說了那句她想了很久，卻始終不甘說出的話。
「康紹奇，我們分手吧。」
第九章康紹奇眼神倏地一沉，用力攥緊了手中的錄音機。
「如果你一定要分手，也等我回來再說。」
說完，康紹奇扶起地上的箱子，頭也不回的朝外走去。
聽着快速遠去的腳步聲，趙寶靈身形一頹，猛地跌坐在床上。
忽然，趙寶靈沒由來的一陣反胃。
她驟然起身衝進浴室，對着馬桶就是一陣乾嘔。
等平復下來，趙寶靈心頭促然一動，一個幾近不可能的念頭瞬間湧入腦海。
她已經兩個月沒來生理期了……趙寶靈不敢深入去想。
第二天一早，她直接去了醫院檢查。
幾個小時之後。
趙寶靈怔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，手裡緊攥着一張B超單，內心五味雜陳。
方才醫生告訴她，她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。
……從醫院出來，趙寶靈去買了菊花、糖果還有其他一些東西，打車去了烈士陵園。
5年前的今天，她失去了25位隊友。
出隊25人，犧牲25人，那是一場至今想起來都痛徹心扉的救援行動。
一夕之間，她成了隱秘的倖存者。
趙寶靈將菊花一一放在隊友墓前，心情沉重。
最後，她將那盒五顏六色的糖果，放到了一個名叫程小剛的少年墓前。
「這是你最愛吃的糖果，我給你帶了一盒。」
墓碑上的照片里，程小剛一臉稚嫩，笑的十分燦爛。
蹲在墓前，趙寶靈眼眶有些發紅。
「還記得那時候，我才剛入消防隊，但隊里沒有一個人因為我是女孩子就看不起我。」
「你年紀最小，也最愛鬧騰。」
「那天要不是我請假，你就不用替我頂班，替我去死……」說到最後，趙寶靈聲音已經十分哽咽。
因為她，程小剛永遠留在了十八歲。
趙寶靈起身，環沈四周墓碑。
楊馳、葛子毅、程小剛、鄒自行……那25名隊友的名字，她至今都記得清清楚楚。
身後忽然傳來腳步聲，趙寶靈匆匆擦去臉上淚水轉身。
看着走來的老隊長，趙寶靈立正敬禮：「隊長好！」
老隊長看着趙寶靈紅腫的眼睛，勸慰道：「過去5年了，你也該放下了。」
趙寶靈垂着腦袋，不發一語。
老隊長轉頭看向墓碑，忽而長長嘆了口氣。
「他們走後，你和新到的消防員組成了如今的第一大隊。」
「5年來，你帶着那份愧疚整日拼在第一線，幾乎不怎麼著家，可你要知道，他們不會想看見你這樣。」
「你要代替他們活下去，而不是像現在一樣，一直把自己困在裏面。」
……昌林市第一消防隊，隊長辦公室。
趙寶靈將一份寫好的『停職報告申請』和孕檢單一同放進抽屜里。
她打算等這個月過完，就交上去。
天色漸晚，趙寶靈才起身離開。
小學門口，到了放學的點。
趙寶靈看着人群中的一位短髮女士，大聲喊了聲「媽」。
沈母聞聲看過來，臉上立即揚起了驚喜的笑容。
她看向身邊的同事，聲音里滿是激動。
「今天我不和你們去公園跳舞了，我女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