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摧花靨 摧花靨第6章 怒伐群梟在線免費閱讀_莉芙小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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摧花靨第6章 怒伐群梟在線免費閱讀

裴行立看着她:「呦呵,這會兒你倒有主意了,你倒是給我說說,有什麼好主意?」

裴行立一臉輕蔑的表情,心想這個無知婦人能知道什麼。

「大人,我聽說刺史大人向來喜好音律,愛看歌舞,那杜秋娘的歌聲又是甜潤優美,婉轉輕盈,不如您安排杜秋娘為刺史大人表演,討得刺史大人的歡心,那您這邊還怕……」

還沒等她說完,裴行立又一個耳光扇過去。

「你這主意還真不錯哈?是,別人都知道我舅舅喜好音律歌舞,那你是不是忘了他還喜歡女人?這杜秋娘我好不容易弄到手,煮熟的鴨子,飛啦?」裴行立沖她吼道。

女人捂着上次被打的同一邊臉,紅腫得像剛燒好的熊掌,眼睛裏噙着淚水卻又不敢掉下來,噘着嘴說道:

「大人您不知道,刺史大人前兩天剛得了一美人兒,叫什麼鄭笙兒,最近對她恩寵有加,我聽說府里的姬妾都被冷落了呢,現在他還哪裡顧得上這新來的杜秋娘?」

「這……只是這潤州城裡誰不知道杜秋娘?萬一……」裴行立聽了她的話有點猶豫。

「大人,您大可以不告訴刺史大人杜秋娘的名字,到時候只說讓她看錶演就行。」

「嗯……這法子倒可以試一試。」裴行立勉強答應。

杜秋娘被強行帶到了李府。之後筵席具備,大廳中間,李錡坐在龍腦鬱金席上,身後是一張雲母屏風,懷裡摟着一個美人兒。

定睛看去,那美人兒身着金泥簇蝶裙,錦緞靴子上綉着幾隻飛舞的蝴蝶,含羞帶痴,一雙桃花眼讓人看了春心蕩漾,臉上卻半點沒有愉悅之情,只是在李錡看他的時候她才勉強地眼波流轉,似乎很怕李錡。

下面兩排分坐着的便是李錡的一些姬妾們,個個面若桃李,華容婀娜,婦人的風騷韻態表現的淋漓盡致。

一群歌姬正表演着高麗樂《歌芝棲》,李錡和眾人看得不亦樂乎。

宴飲正酣處,裴行立在下排望着李錡,渴望「垂青」的眼神讓人看了不禁發笑。

皮四走過來與他耳語一番,他站起身對李錡說道:「舅舅,接下來我為您獻上一段曲子,希望您能夠喜歡。」

「你什麼時候也喜歡上音律了,好好好,我倒要看看你為我能獻上什麼樣的曲子。」

裴行立對大廳通後堂的拐角處使了個眼色,守衛們解下杜秋娘身上的繩子,將琵琶遞給她。杜秋娘步履緩慢的走到大廳中間,李錡此時正挑逗着懷裡的美人兒,沒有仔細看廳前懷抱琵琶的杜秋娘。

「春江潮水連海平,海上明月共潮生。灧灧隨波千萬里,何處春江無月明……」杜秋娘唱了起來。

歌聲悠揚宛轉,清妙空靈,如黃鶯出谷,如夢似幻,恐怕真可謂是「此曲只應天上有,人間能得幾回聞。」

李錡被廳下杜秋娘的歌聲所吸引,順着方向望去,眼前分明是一位傾城國色,他看看身邊的美人兒,又看看杜秋娘,倆人都是極具美色的絕代佳人,各有各的韻味,面對杜秋娘,他更是驚為天人,那眼神里幽怨的風情勾得他心裏痒痒的。

「此時相望不相聞,願逐月華流照君。」

杜秋娘繼續唱着,此時她的心裏想的全都是走了的鄧㝉,她早就厭倦了這個追紅逐綠的風塵俗世,現在她被困於此,等心上人回來便是她生活中的唯一動力。

「好!!!」還沒等杜秋娘唱完,李錡便拍手叫好,「這首《春江花月夜》演唱得真是如天籟一般!姑娘,你叫什麼名字?」李錡身體前傾,雙瞳放大。

「舅舅,她就是個小歌妓,沒什麼名氣,您要是喜歡,我再給您找個好的?」裴行立生怕李錡看上杜秋娘將她搶去。

李錡沖裴行立擺手,眼睛始終未離開過杜秋娘,「這個就挺好的。」顯然他已被杜秋娘的歌聲和美色迷住,「姑娘,你叫什麼名字?」

杜秋娘站起身,「在下杜秋娘。」

李錡一聽,對一旁的裴行立怒目圓睜,當初李錡初到潤州,曾讓裴行立替他搜集此地美女,但是裴行立找來的那些女子長得雖也說得過去,但終沒有眼前的杜秋娘絕色俏麗。他想着裴行立這小子肯定將好的留給了自己。

裴行立知道李錡什麼意思,但也不好駁回,他解釋道:「這杜秋娘是我家裡的歌妓,所以……哈哈……」

裴行立的解釋李錡根本沒有聽進去,他走下廳來,到杜秋娘跟前,說道:「抬起頭來。」

杜秋娘依然低着頭,李錡以為他本是羞澀,遂將粗狂的手放在她那嬌弱**的下巴上,微微托起。杜秋娘默不作聲,但心裏已咬牙切齒。

「哈哈哈!」李錡看着杜秋娘,大笑了幾聲,然後摟着她去了後堂。

「我這……我……唉……」裴行立拍手自恨。其他的姬妾也是面面相覷但是絲毫沒有驚訝之感,似乎對這種事情早已司空見慣。

杜秋娘被李錡拉到卧室欲行不軌之事,此時杜秋娘再也不能沉默。

「大人,請自重!」她大喊道。

「哇,連說話都這麼好聽!哈哈哈!」李錡根本沒有理會杜秋娘的抗拒,仍強行將其摟住。杜秋娘掏出剪刀欲扎自己的胸口,李錡嚇得退後,「好好好,我不動,美人兒,你先把剪刀放下!」

「你出去!」杜秋娘流出眼淚來。「呦,呦,呦,這怎麼還梨花帶雨的?好,我出去,你可千萬別傷着自己。哦,對了,這個剪刀啊它一刀不致命,扎進去後那個痛苦勁兒啊,」他順便做出痛苦的表情,「你肯定受不了,血紅的刀子就在你手上,被刺的傷口皮肉往外翻着,剜腹剖心的感覺也不過如此,死又死不了,活着又痛苦極了,你真的想好用剪刀解決自己?」李錡在那兒描述得繪聲繪色。

聽着李錡的話,杜秋娘的手顫抖了一下,李錡順勢反手一掰,剪刀掉落在地。

「哈哈,這回你沒招了吧?小美人兒,你說你怎麼就這麼美呢!我真是為你死都願意!」杜秋娘聞着李錡鼻孔里發出的氣息,噁心極了。

李錡的嘴巴貼上來,杜秋娘緊閉着雙唇。「咦,什麼東西?這麼涼?」

李錡感覺到有什麼液體的東西流出,撤開腦袋一看,杜秋娘的嘴裏流出了血。

他趕緊用手將杜秋娘的嘴捏着直到上下兩排牙齒被迫分開,血漬流到了李錡的手上。

「你說你這又是何苦呢?先不說別的,你這咬斷了舌頭我還上哪兒聽曲兒去?啊?」他的聲音有點急促,還沒有一個女人讓他如此大費周章。

「好!你現在不從我,也沒關係。從今以後你就在我府上了,給我唱曲兒!太容易得到的我還反而沒那麼大興趣了。你,我要定了!」說完李錡轉身就走,「抽屜里有葯,自己處理!」然後帶上了門。

杜秋娘像一座山似的頓時崩塌,倒在床上,淚水與下巴上的血混合,滴在紅地衣上,早已辨不出血淚和地衣的顏色,

「都散了吧!」李錡走到大廳,裴行立站起身來,「那杜……」

「以後就在我府上了!」李錡拽過坐席上的美人,又走回了後堂。

裴行立傻傻地站在那兒,過了好久才恍過神兒來,然後走了。

杜秋娘自己上好葯,連續兩天沒有吃飯。她就這樣靜靜地坐在房間里,回憶起與鄧㝉的點點滴滴,沒人的時候她會露出笑容,可一旦李錡過來,她便默不作聲,連看都不看李錡一眼。

「吱」的一聲門又響了,她像往常一樣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立馬正襟危坐,面無表情。

不過這次倒有點不像以往,走路步履輕盈,聽得出是個女人的步子,但管他是誰呢?此刻她不願與任何人有過多的交涉。

「姑娘,你舌頭的傷還未痊癒,喝點粥吧?」聲音溫柔動聽,如果不是在這個地方聽到,她肯定不會拒絕如此悅耳的聲音。

說話的女人坐了下來,將手輕輕搭在杜秋娘的胳膊上,被杜秋娘急忙地移開胳膊躲閃着。她將目光慢慢移到女人的身上,眼前的這位不正是那天李錡在席間摟着的女子嗎?

其實她的來意杜秋娘早已猜到,無非就是像上次裴府那幾個姬妾所說之類的話。但是面對眼前這位女子,她倒想聽一聽她會說什麼,因為她總感覺這個女子與眾不同,有一股恬淡純凈之美。

「你是不是覺得我是為了勸你而來?」女子從容自若。

「難道不是嗎?」

「不是。」

「那你為何而來?」

「我來是想告訴你,就算你再怨恨,不要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。」女子說道,「你沒有含恨而去是因為一定有牽掛的人吧?想想他,你會覺得有希望些。」

「你是誰?」杜秋娘對女子的話感觸頗多。

「我叫鄭笙兒,跟你一樣,也是這樣進來的。」女子感慨道,語氣有點低沉,好像想起了什麼幽怨的事情。

「你?你怎麼會?」杜秋娘想問卻又怕勾起笙兒的傷心往事,因此欲言又止。

「這都是過去的事了,我看你太過倔強,到頭來吃虧的是自己。這天下本就是男人的天下,咱們女人就只有聽天由命的份兒。遇到好的男人是你命好,什麼榮華富貴根本不重要。遇到不好的,最起碼不要自我糟踐。就算息夫人也是如此,『看花滿眼淚,不共楚王言。』但她有一顆追逐自由的心。」

「姐姐?」杜秋娘握住鄭笙兒的手。

「跟你說這麼多,我就是希望你不要自暴自棄。這府里雖然世態炎涼,但我真心希望能夠與你相互扶持,彼此溫暖。因為從見到你的第一眼,我就知道你與眾不同。」鄭笙兒看着杜秋娘說道,二人會心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