◈ 第3章 出府撒網

第4章 被發現了

「小琪快把我的外衣拿來。」

迅速穿起花布鞋,踩着地上編成一排的竹板地面,坐在梳妝鏡桌旁,「不要讓哥哥等急了。」

「小姐別催呀!小琪正在整理你昨晚做的易容皮呢,馬上就好了。」

看向站在內閣室內侍候的侍婢吩咐,「快去侍候小姐穿衣。」

「是,小琪姑姑。」侍婢連忙抱着一套成衣,掀開進入內寢的掛帘,走了進去,趕忙走至為你穿戴。

「好了,小姐!」說著便走進內寢來,抬着案上放着的一副陌生醜陋易容皮,放在案上,走至梳妝鏡跟前。

看了看案上放着的東西,眉頭略微緊鎖,又看向坐在梳妝鏡打扮的小姐,「小姐一定要這樣做嗎?會不會委屈小姐了?」

瞧着梳妝鏡里的自己,摸了摸頭上的頭飾,「怎麼會!這是錦娘妙計,一盤好棋呢。」

看了一眼案上放着已做好的臉皮,輕聲一笑,哼!大夫人,我要讓你知道我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。

「小姐為何發笑?」

起身,微風徐徐吹了進來,隨手拂了下頭上簪的發簪,「沒什麼,走吧。」

手執馬韁繩,頭戴韓緒相府家丁髮帶,對着馬車裡說著,「少爺,何時出發?」

一聲「出發。」車裡傳出。

拽緊韁繩「駕!」揮着馬鞭朝府外去。

推開馬車窗,扶着趴在窗沿,看着已是許久未來的街道商販,這人潮湧動,川流不息的熱鬧還是那麼愛看,「哥哥!我們去吃咕嚕肉。」

看着趴在窗沿的她,竟這般乖巧,不由地笑了笑,寵溺地說著,「好!妹妹說吃什麼便吃什麼,可還滿意?」

應着這難得的二人相處。這小鬼機靈得很,不知道此次出府,又會給他帶來什麼樂趣來,「妹妹還不打算告訴哥哥,妹妹的去意嗎?」頓了頓,估摸地猜着,「莫不是想獨自一人前去?」

轉過身來,看着正坐的韓緒風瑾,穿着一身滄浪天縹相間的成衣,頭戴淺雲發冠束,「哥哥莫氣嘛!妹妹說便是了。」

隨即起身,走至坐席坐了下來,附耳到旁說著。

聽完後,連忙呵斥,「此計劃不可。」

兩眼直愣地看着對方,「為何?」

「若此計後,妹妹可就是人人口中所說的韓緒相府嫡長女是醜八怪。」停頓了會兒,繼續勸着,「這計劃索性就罷了。」

聽這話,瞬間不爽了,「嗚嗚!!」邊哭邊拿雙手搓着眼角兩旁溢出的淚水。

還不忘賣慘,「是呀,哥哥本來就不是青穎親哥哥,又怎會為我盤算呢!」自怨自艾般地哭訴愁腸。

看這一哭二鬧的樣子,緊緊挨坐對方,連忙安撫解釋,「這顏面還是韓緒相府的,哥哥自然不會幫青穎。」

又將人拉進他懷裡,撫摸着頭,「哥哥與你說笑的,怎麼就哭了。」說著便掏出巾帕,遞了給懷裡的你,見你不接,他便一點點的擦拭你臉上的淚花。

將人扶好坐穩,他起身離席,蹲了下來,看着你,「當真生氣了?」

見未應,又繼續擦拭,「哥哥怎會不為你盤算呢。莫要哭了,嗯?」

聽到這句話後,「真的?」兩眼放光地看着蹲在面前的他,立馬收齊一副可憐兮兮的哭臉。

手掌輕撫着方才哭着通紅的臉頰,「當真!哥哥何時失信過青穎?」

連忙搖頭後,「未曾有過。」一把抱住面前的人,撒嬌地靠在肩膀上,「嘻嘻!!哥哥最好了。」

「楚世子來了!」連忙彎腰笑迎,起身小碎步趕忙走到跟前,點頭哈腰地說著,「快,裏面請!」

瞥了一眼又收回,看着大廳上正翩翩起舞的舞娘們,輕哼一聲,「庸脂俗粉。」

聽了楚世子這話的老闆娘,連忙賠罪,「小店招待不周,還望世子恕罪。」但話里話外又聽不出多有誠意,不外乎就是看出這世子來醉香居,就是衝著老相好來的,若是以往都不會瞧這店裡一眼,興許還會像以往那般高居楚王馬車上,路過了此店便是輕賤一回,若她這裡沒有世子要的人,定會表現出視此地為低賤螻蟻的人模狗樣來。

將人帶到用席處,朝着正在不遠處的僱工吩咐,「來人!招呼好世子。」

「不必。」站定,打開扇子,輕扇着方才進來時飄散到身上的酒菜味。

見狀,「蘭黛現下在插花。」老闆娘便識趣地退站在一旁。

「自個忙去吧。」,輕車熟路地朝着閣樓走去。

抬起頭,只見院門湖邊不遠處,一身煙凝紫葡萄紫相間的衣着,發冠束起,手執扶扇,對着湖面碧波蕩漾的蜻蜓荷葉看去。

連忙放下手中的珠釵花,起身朝閣樓木階向下走去,走至跟前親迎,「怎麼來?」。

轉身未回應,直至亭子坐下,看向緊隨其後走來站在跟前的蘭黛,「近來可好?」

不閑不慢地繼續說著,「蘭黛!半年後楚王府迎娶韓緒相府嫡長女,韓緒青穎為世子妃。」,向停留在湖**的一對鳥兒望去,「到那時便迎你進府。母妃應允了。」

莞爾一笑,行了行禮,「蘭黛謝過世子的青睞!」

也向湖上的那對鳥兒看去,「從小身處紅塵,蘭黛早已不配進楚王府,還望世子…」

言未盡,便遭到身旁人止住,「胡說!這些胡話往後不可再說。」

隨即附和着,「是,世子!」,退了一步,繼續說著,「蘭黛謝過世子的青睞!」,

看着湖面那對自在的鳥兒,不禁驚羨,鶯可雙宿雙飛,可身處世間,縱是兩情相悅又如何,士農工商這層層秩序,牢不可破,無堅不摧,莫要自我沉溺其中。

見她又這般拒他,幾月余來的好說歹說,還是這般。收起要發的怒火,輕聲地勸着,「你我之間無需這麼客套,這麼久了,還是這般客套,我可就生氣了。」

「那蘭黛以後便不這般了。」

點着頭,「嗯,好好照顧自己。」

隨即起身,將人輕輕抱進懷裡,「再過半年便迎你進府。」

拉開馬車內部屏風,走了出來,環視了一圈,瞧着這身裝束,果真換了個人一樣,「換好了。走吧,哥哥。」

走到馬車門前,抬起手,扶着馬車上的你下馬,「走吧!不過你這樣子哥哥還真有點不適應…」

聽他這話,一把將他的手打退,「哼!」一臉傲嬌地自個跳了下來,朝着門匾上大字寫着醉香居的酒樓走去,不等方才站在身旁的韓緒風瑾。

身後的韓緒風瑾緊隨,「等等!」連忙追了上去。

迎面走了出去,站在門前吆喝着,「喲!風瑾少爺!裏面請。」完全把你當作空氣般,不帶招呼,徒留你一人站在大廳上發愣。

「蘭黛小姐可在?」

見你未走過來,便直徑朝你走來。

老闆娘一路緊隨其後,「今日可真不巧,蘭黛小姐身體抱恙。」頓了頓,小心翼翼地說著,「所以,伺候不了風瑾少爺。」

停住,將你拉住,免得又亂跑,「哦!是嗎?」

連忙點頭,「是的,風瑾少爺!」

見這老闆娘這樣見風使舵,又唯唯諾諾的樣子,自個好心情都沒了,滿臉不屑地看着,催着韓緒風瑾,「既是如此。哥哥!那我們去吃些好吃的吧。」

「那便把這裡好吃的都端上來。」

「好的,風瑾少爺!請移步到苑閣。」

「彩蝶!快吩咐小二端上好的酒菜到苑閣。」

急忙的小碎步走至跟前,「風瑾少爺!請。」

上至樓梯處。

「這什麼風?竟來醉香居吃酒來了。」

停住,看着眼前站的楚琉栩,「怎麼?楚世子可有意見?」

斜看韓緒風瑾身旁的你,滿眼鄙視,不閑不慢地朝這走來,「風瑾少爺說哪兒的話,本世子只是隨口問問。」

仔細端詳着你,畢竟素未謀面,自是不知你是何人,可你身旁站的人是韓緒風瑾,都能猜出你的身份,只是不確定,「想必這位便是韓緒相府嫡長女,韓緒青穎吧?」

「世子,何以見得?」

「這普天之下,能與韓緒相府韓緒風瑾少爺來此地吃酒的,除了閣下的嫡親令妹,韓緒紫清外。」「也就只有韓緒青穎與風瑾少爺形影不離了。」

「確是。」

聽到這回答,滿是不信地看着眼前這名女子,竟是韓緒青穎?怎會是這樣?母妃不是說是絕世佳人嗎?分明是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,給本世子作妾都損了楚王府的顏面,收回在你身上駐留的眼,冷漠地朝閣樓下走去。

到了苑閣,走了進去,開着窗戶。

看着窗外的人流街道,「哥哥!你說事能成嗎?」

「看樣子,十之八九能成。」看了看你,忍不住又笑了下。

立馬甩出不悅,「哼!又笑。」對眼前之人埋汰起來。

「好好,哥哥不取笑你便是了。」

「哥哥,咕嚕肉怎麼還沒端來呢?」

「哥哥去看看,你且在這坐會兒!」

「嗯。」

「小二!酒菜怎麼還沒端來?對了,順帶份咕嚕肉一起。」朝着門外的小二喊道,「快些。」

隨即走向桌椅旁,坐了下來,拿起茶壺往茶杯里倒了些茶水,遞了過去,「看什麼這麼入神?」

瞟過頭來看了一眼,便拿起茶水抿了一口,「就是好久沒出來了,看看有啥新鮮好玩的。」繼而望窗外看去。

看着她這樣,便坐着看,不禁自嘆,也不知為何,自打第一眼見到她,便沒來由地喜歡。

轉過頭來,「哥哥,飯菜怎麼還沒端來?」

「客官久等了!」端着些酒菜走過來,把酒菜一小碟一小碟地放到桌上,「客官慢用!」說完便退出房門。

看着窗外街道的人言人語,聽說了嘛?韓緒相府嫡長女,韓緒青穎,是個醜八怪。』『可不是嘛。聽聞今日楚世子與韓緒風瑾少爺在醉香居里吵了起來呢。據說是因為楚世子….』『楚世子問風瑾少爺,旁邊的那個是否為韓緒相府嫡長女,韓緒青穎小姐!風瑾少爺說是,這不後續就吵起來了。

將窗戶關上,輕拍了手,「嘖嘖,不錯。」

客門「砰!」地被推開,「小姐!不好了,楚王府那邊來人了。」

只見急喘地跑來的小琪。看丫鬟這架勢,此事定是成了,果然又與妹妹演了一出好戲,「看來,青穎妹妹的錦囊妙計甚妙!」

「哥哥過譽了。」

聽聞此消息時,欣喜地表情悅然臉上,立馬拉住還未起身的韓緒風瑾,「走,回府瞧瞧去。」

被她這麼一拉,怕是想多待會也不能了,隨即起身,「走吧。」

閣樓下,席間賓客吵雜喧鬧,但都聽到他們口中說著,『仙尊』『國師』這兩個詞語。怎麼大家都說得這麼熱火朝天。

看向身旁,「哥哥。」

「嗯。」

「這是何許人也?南涼怎麼突然有這號人物了?」

「此人是皇上廣發皇榜要尋之人,半年來一直尋找。」

聽這話,怕是錯過了啥,「本事竟這麼大!能讓皇帝廣發皇榜,到底是何人呀?」

轉過頭,瞧着這些人說得有鼻子有眼的,凡是牛鬼蛇神模樣都來一遍,好像見過似的,不由地輕笑了下,「切,還不是看皇榜上的賞金,白貓都能說出黑貓吧,一個個的。」

隨即遭坐在過道旁的賓客打斷,「小姑娘,話可不能亂說!」

停住,看着滿臉酒氣,腦子都不清醒的樣子,不服氣地頂了回去,「怎的?」

又繼續,「南涼國師,乃是庇佑南涼之人,怎能胡亂地說?見都未見,連是何樣貌都不知,就在酒樓里大放厥詞!」

聽這話倒是要教訓起人來了,怒火通紅瞬間掛滿臉上的賓客剛要起身教訓這名醜女。

站在身旁的韓緒風瑾連忙止住,「對不住,沾了點酒。」

看這架勢,又見這人衣着華麗,氣焰便消了下去。

看這位賓客這架勢,你也不甘示弱,立馬凶了起來,「怎麼?還說不得?若再讓本姑娘聽見這話,定要狀告官府,污衊南涼國師!」

看她這架勢,連忙將人拉住,「好了,回府吧。」

見那賓客也不說了,「行吧。」隨即朝酒樓外走去。

輕輕為你擦拭着臉上易容皮脫下留下的污點,「好端端的,與那些人計較什麼。那些左右不過是一介鄉野村夫或是平民布衣,何止勞煩堂堂相府千金來說教。」

「再如何,也不能這般平白無故地污衊。」撅着嘴,滿臉不屑地說著。

瞧她這樣,真是拿她沒法了,輕點鼻翼,「行,說了便說了。往後無須與那些計較,且與你又無關,縱是污衊國師了,那他們便有罪,自有南涼的律例嚴懲。」

單手扶着馬車座椅,連忙催着,「好了沒?都擦拭乾凈了吧。」

「馬上好了。」「這皮做得怎得這般粗糙,竟還留污。」

看着窗外街道,「快到了。」

韓緒風瑾收起放在面前的盆水,從懷袖裡掏出一小圓鏡,遞了過去,「好了。」

下一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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