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壓壓的烏雲蓋住了天際,空中血紅的花瓣無序地亂飛,紛紛洒洒的血紅花如雪花般綴落。
「卿卿!!!!」此時他已慌亂無主,整個人好似僵硬了,不敢輕易靠前,她已雙眼緊閉,無任何氣息,漫天飛花散落一地,血紅的花鋪滿全身,纖細玉手不停地滴着血水,靜靜地躺在那裡。
他朝躺在那片血海的人兒,抬起沉重的步伐前去,雙手顫抖,輕輕地將眼前之人抱起,望着,「莫要走。」無力地喚着。
「誰?」急促地喚着,疾馳狂奔過去,想一探究竟,一晃間雲霧播撒開來,血海中的那對人兒被不斷襲來的烏雲蓋住,已看不清是何模樣,使勁揮散層層雲霧的力氣仍是無法剝開愈加厚重的雲霧,搓着雙眼睜開愣是沒有用。
隨即響起陣陣撕心裂肺般的哭泣聲,聲音愈加傳播開來,直至響徹天際。
突然天地間「嗡!」的一聲,血海周圍的山巒上大塊的石頭不斷向山下加速地滾去,狂風不停地拍打樹榦河流,山間河流響起抖動,好似天崩地裂了,見這般架勢的你立即轉向朝不遠處的一處房屋跑去躲避,慌忙奔跑中只見前方白霧厚重,一下便睜開了雙眼。
竹林室外鳥鳴微風徐徐,清晨一縷陽光透過窗紙照射進來,伸手去觸摸那一絲光明,驚顫的心終於平靜,也是,每晚夢裡都看見這兩人的不同場景,就像在看故事,只是久了會共情,掀開薄紗青綠帘子。
走至窗紙前推開窗戶,看着竹林低矮的草叢隨風飄搖,不禁哀嘆,「來這裡也有幾年了,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回去?」隨即披衣洗漱,一番樸素可心的早膳過後,走至書桌,鋪開卷帛,手執細毛筆,輕點研磨上的一汪墨水汁,對着卷帛上的南涼及周圍地勢細細查閱,霧眉遠黛,鬱鬱蔥蔥,眼睫細長如彎月般舒展,透着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眸,向桌案上卷帛畫紙投去,清麗面容。
「小姐,不好了!」 聽院外喚聲傳來,將手中筆放置書桌案上,眼睫一眨,抬起頭,睜開一雙桃花雙眼向院外看去。
只見身穿青綠衣,扎着兩條麻花辮,頭戴青綠絨花,直奔竹林小院內走來的小琪。輕啟薄唇,「何事?」,退出書桌,走出書桌一方小天地,直至內室茶桌旁的椅子坐下。
氣喘吁吁地說著,「聽聞少爺在外惹事了。」
「可屬實?快速速說明事情原由。」
「少爺與其他府上的少爺在賭坊里賭博時,輸了五百兩賭坊的小二登府前來討要銀兩,此刻在大廳呢。」
連忙放下茶杯,不可置信地看站在身前的侍婢,「啊?平時哥哥都不曾賭博,今日怎會?那哥哥呢?」
「少爺被老爺罰跪祠堂。」
起身,推着站在身前的小琪往外走去,「速去大廳看看。」,
回過頭來,點着頭,「是,小姐。」,踩着院子蜿蜒的石子路直至院外,一路疾呼而去。
院子外牆的竹林葉子隨風搖曳,微風徐徐吹過站在門前着淺綠薄衣的女子,細發黑絲如瀑布般垂落至穿戴着綉着微粉桃花狀腰帶的細腰下方,臉頰兩旁細長黑髮隨風飄動。
半盞茶過去,「如何了?父親可有提到哥哥?」
「小姐,老爺叫你過去。」
「啊?」愣了愣,放下手中書卷,「父親可有說所為何事?」
兩眼閃爍着,直冒冷汗地說著,「老爺隻字未提,只是拿了些銀兩給賭坊小二。」
走出竹林內室,朝院外走去,暗想着,「父親這時不應該傳喚哥哥嗎?怎麼反倒叫我?」
走至正廳門,跨過正廳門檻,「父親。」行了行禮,回想自從那次在圖書館睡着醒來之後便到了這裡,歷史上未曾記載過的朝代。
坐於正座左下方席位上的以布帶扎着略有鬢白頭髮的韓緒千葉,輕點頭,看向上方